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
颜衿记起来，正是在这个地方，皇后娘娘将当年颜淮后发生的事，一字一句，尽数告知。

还不等颜衿想好要什么反应，周娘不知怎地来了。

“锦娘殿前失仪昏倒，累得娘娘亲自照顾，已是不甚惶恐，而且母亲现在大概……总不能一直让她担心受怕着。”

后面想必发生了许多事情，颜衿本想趁此机会问一问周娘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又生生咽下。

“至于颜家你也不用担心，你哥哥如今才是颜家的主人，再如何，一切都等他回来。”

“是长公主那边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
只是还不等细想，颜衿忽而记起昏倒前听见的事，连忙起问：“娘娘，我听人说……小侯爷、他、他……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这一次可不许你拒绝。”

“锦娘刚醒来不久，还虚着，有什么事，过几日再问也来得及。”

“锦娘。”见颜衿许久沉默不语，皇后不由得问了一句，却听见颜衿轻声：“娘娘，臣女曾听人说，中的书房里，有许多在外面从未见过的孤本，可惜一直没能得以翻阅。”

明明不久前慕容环还特地绣了东西送去，怎么一转就……

听到颜衿提起“书房”二字，皇后的手指微微一顿，旋即将她扶起，却在瞧见她神的瞬间明了：“难得你有这样的心，那些书就这么堆在书房里，无人翻阅，倒也怪可惜的。”

如今颜淮远在前线，他若知晓颜家发生的这些事情，心里又是如何想的呢？

听到皇后提起颜淮，颜衿心仿佛被人轻轻一扭，有些发疼，宋玟这般急着赶回京中，听他说的那些话，想必颜淮已经将事情告诉于他。

可偏就是这样，颜衿反倒不知该开说什么才好，目光从皇后娘娘臂上衣衫的褶皱到不远的榻上。

“谢娘娘。”

“本知了，”皇后见颜衿这样说，便冲周娘，“南昭，你送锦娘去大理寺，通知颜家到时候在那边等着就行。”

听说从京城发的时候，小侯爷策立在队伍最前方，发银甲，意气风发，还乐呵呵地说要和宋璟打赌，此番如果他带兵第一个攻破靖州城门，就让宋璟把位置让给他，老老实实回家成亲。

等到颜衿梳妆完毕，随周娘时，两旁已经安静得只能听到车碾过砖的声音，过了这么久，想必大家都已经散去。

那小侯爷颜衿以前见过几次，与她们年纪相仿，是个活泼洒脱的快，除了偶尔会拿慕容环无可奈何，其他事情都是得心应手的模样。

“……北夷派人潜白云郡，与内应里应外合窃取情报，被宋璟将军他们及时发现，那情报事关后面攻打靖州诸多事项，于是小侯爷便带人追上去，只是没想到北夷设了埋伏，虽然及时将其截杀没有让情报，可还是中了埋伏，等……援兵赶到时，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谢什么，明明是我先说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，更别说这些事上你明明是受害者，岂有还让你担罪一说？”皇后轻轻抚着颜衿的发，“不用担心陛下如今已经命人彻查到底，你父亲的事，一定会给颜家一个代。”

“遵旨。”

“是……大理寺，”周娘轻声回答，“因为永州一事事关殿下，大理寺卿特地请了殿下前去，只是这事儿也与颜小有关，尤其事关顾宵，殿下便命前来问一问颜小的情况。”

只是回去后，又有多少人安心眠呢。

地开，“锦娘，你想要什么，我都答应你。”

“谢……谢陛下、娘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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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，”颜衿伸手拉了拉皇后的衣袖，“臣女受娘娘照顾，已经好得多了。发生这么多事，大理寺那边想必忙得不可开，后面还有别的事情要忙，分乏术怕顾及不上，而且大理寺卿也不是什么莽撞之人，他知晓我在娘娘，若不是不得已，自然不敢叨扰，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我。”

皇后语气这般斩钉截铁，倒是令颜衿不知要怎么开，皇后这般金玉言，对颜衿来说是难得机会，只要她开，便能替颜家求来无数曾经难以企及的恩赐。

了门行了没多时，车缓缓停下，周娘先一步起：“姑娘，大理寺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