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的瞳孔，像很薄的琉璃，微微泛着之，仿佛能穿透，直窥灵魂。

他赶到时，妹妹妲己已然盛装陪侍在侧，正亲自为座上的君王布菜。

苏全忠心中豁然开朗，那个空位，果然是留给昨夜那位月下“公主”的。

苍白，致，脸上带着未谙世事的稚，却又有一双不见底、蕴藏着亘古寂寞的凤。她看着苏全忠，表情并无惊讶，反而像是认了他，朱轻启：“是你啊，来得好快啊。”

为首侍卫先是对那白衣少女恭敬行礼，语气焦急：“公主，您怎么又独自来此？大王醒来不见你，正在大发脾气，请你速速回去。”

因是清晨，他并未穿正式的冠冕袍服，只着一件宽袍，衣襟松垮地叠着，大片结实的膛。他的姿态虽然闲适，却自带压迫。等苏全忠注意到他的发与瞳仁，更是呆若木：

“兄长怎来得如此之迟？让大王好等。”

他的发竟是月光淌般的银白，此时未经束冠，正随意披散在后的锦垫上；

不等他开询问，一队侍卫已执着明亮的火把匆匆赶来，瞬间将两人围住。

他并未动怒，只吩咐：“既如此，挑几样她平日喜的，送去她中，看着她吃完。”

公主？大王何时多了这样一位年纪幼小的公主？

早膳设于园中一座名为“撷芳台”的临楼阁之上。

苏全忠躺在床上，尚在回忆昨夜真假时，宣旨侍从已到了门外，声音清晰传：“国舅爷，大王有旨，宣你至御园用膳。”

侍从领命而去。

苏全忠不敢怠慢，忍着痛，匆匆洗漱整理后，便随着内侍赶往御园。

殷寿闻言，脸上并无意外之，只是那金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一下。

次日清晨，宿醉疼。

苏全忠心中一，连忙再次躬，向上座方向拱手谢罪：“臣惶恐，昨夜贪杯，以致起迟，请大王恕罪。” 说话间，他抬起了，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位传说中英明神武的帝君上。

面容廓完，近乎妖异。

正在他猜测之际，一名侍从匆匆前来，跪地禀报：“启禀大王，公主殿下说……说她尚无，请大王自行用膳，不必等她。”

苏全忠不敢直视天颜，趋步上前，依着臣觐见的大礼，拜伏下去，中称颂。

帝君殷寿，似乎并未在意他的羞惧，只是用那独特的低沉嗓音缓缓：“既知贪杯误事，往后当有节制。闱重地，夜半行走，也是不妥。”

他再次坐下，目光不由自主地的殷寿左手边的一个空位引。那位置与妲己的右席相对，显然是为另一个人预留的。

月下人的脸在他脑海中反复现，那声“是你啊”更是萦绕不去。

妲己埋怨。

苏全忠只与那薄金瞳孔对视一瞬，便觉神魂俱震，慌忙垂下帘，心如擂。

苏全忠愣住了，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女。

直到上方传来略带慵懒的“平”，他才敢谢恩起，依旧垂着，小心翼翼地走到指定的席位前落座。

那是一位极其俊的男，看上去年岁并不算大，差不多二十岁上下。

会是……？

苏全忠被半请半送地带回客房，心中疑惑。

“臣知错，再不敢犯。” 苏全忠连忙应下，背后已沁冷汗。

公主不在寝殿，为什么大王会生气？

他下意识瞥向妹妹妲己，只见她低垂着睑，专注于为殷寿布菜，只是握着玉筷、指节正微微发白将她的真实心绪暴无遗。

随即，他又转向苏全忠，客气说：“国舅爷，夜已，禁之地不宜闲逛，请您回房安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