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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海国的民获准南迁至边境，远离苦寒。

回到北海，袁福通站在新辟的聚居地边缘，望着族人第一次在日里卸下厚重的袄，孩童追逐于绿野，心中那份对殷受的灼情愫不减反增。

赏赐更是如般涌向袁妃及其族。

“母后夜找儿臣有什么事？”

他想念他的“”。

他用北海语说，“若他日君王辜负你，就乘着它归乡。”

每当夜人静，殷羡的万千如锦缎将她层层包裹。

对于北海国来说，世虽然没有娶到宗室女，但姑娘嫁给商王也是一样的。

他枕着她的膝，让她轻唱北海的歌谣。

殷羡接纳了北海的女儿，也接纳了北海国民。

袁严霜凝视着盆底的小鲲，抬抓住兄长衣袖：“兄长，那日你说要带朝歌的回北海……”

对于他们，他展现了罕见的宽容：

王后并未回。

殷羡独她。

他们终于可以在温的河谷间渔猎生息。

这些年，她见过媚，也见过狂，哪一个女人不是烈火烹油，最终也不过青烟过。

，把她丢在后：“等我拿下极北全境，再带战功来求娶你。”

袁妃已成为朝歌廷中的传奇。

侍立的女连呼都放轻了，王后却只轻轻一嗤。

殷受自行倒了杯温，一饮而尽。

就连袁妃自己也不知为何。

他甚至特许北海商队在朝歌经商时免税。

商队也被允许携带北海的产，自由往来两国之间，换取粮与布帛。

一年光转。

镜中映女儿的影，她的发梢还带着夜的气。

临行前夜，袁福通将一只盆推到妹妹面前。

那北海来的女，歌声虽然清冽独特，如同雪山，可在这朝歌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。

她撂下玉梳，心想，君王一时贪恋异域风情，度又能持续几时？

朝臣们不解君王为何对这位异族妃嫔如此痴迷。

更耗费资仿着北海建筑景致，筑起一座终年飘散着松香与冷雾的霜华殿。

“把它养在太池里。”

她的恩之盛，前所罕见：

明珠缀满她的华服，九黎丝帛裁作新裳。

这北海的歌谣顺着夜风，蜿蜒飘过三重墙，最终落在王后的耳中。

王后对镜用手指抹着，“你父王这般胡闹，时日不短了。满朝文武虽不敢明言，背后议论却不堪耳。你为王储，竟也由着他？”

她望着太池的方向，轻轻摇，“现在我只盼这尾鱼永远用不上。”

殷受夜前来拜访母后。

她走到王后后，从背后圈住王后的脖，态度亲昵，“至少，他现在像个活人了，不是吗？”

铜镜里映的脸到底是见惯风云的那平静。

不知她在朝歌过得怎样？还会去街上玩耍吗？

盆中一尾墨鲲鱼正吞吐泡，鳞片泛起幽蓝。

“母后，”她放下杯盏，声音平静，“一年前此时，父王还夜夜醉卧鹿台，天明才寝。如今他虽专袁妃，每日起卧倒是正常了。”

她对镜卸下九凤衔珠金步摇，乌发中有些白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