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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娴第一次见林时军时十三岁,刚升初一,才过完生日。
那天是周末,下着小雨,天色昏暗,她本来计划和同学一起去买习题册,中午在外面吃饭,下午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。
据说是部爱情电影,有点边缘意味,男女主相差十一岁,还有身份上的“禁忌”。题材如何先不评价,据说女主极美,很有“破碎感”,男主年龄虽然大了些,但性张力特别足。
宋娴还不很能理解“性张力”代表什么。但同学们都看,每天都在私下讨论,她也起了一些好奇心。
不过突如其来的一场雨,让她的期望“泡汤”了
同学临时有事来不了,她因为天气和一个人的原因也不想独自去电影院,所以买了习题册就匆匆回家。
到家时天色更暗了,小雨渐停,但地面已经有些积水。
巷子里的猫一如既往在叫。
她走过半道又退回来,到巷子口的便利店买了鸡胸肉和面包,撕成小块,放到小猫面前。
小猫确实很可怜,但妈妈不喜欢她接近流浪猫,爸爸也不喜欢家里养宠物,所以她只能做这么多了。
希望小猫能遇到好心人,以后都不用饿肚子。
因为耽搁了一会儿,她到家的时间更晚了,虽然撑着伞,身上还是不可避免有些湿。尤其头发。
她进门之前收了伞,因为侧身整理头发,没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人,迎面就和对方撞上。
她低呼一声,几乎要往后倾倒。
下一瞬,淡淡的薄荷、浮木、雪松的香味在鼻翼扩散,腰上也出现一只大手。身前的男人稳稳接住她,扶她站好。
她惊魂未定,眼里尚有因为痛感激起的水光。
爸爸斥责她怎么这么不小心,说罢又让她喊人,说这是林叔叔。
…林叔叔?
她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,久到男人眼里泛起细微笑意,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,顺着爸爸的话乖乖喊人。
林时军…叔叔。爸爸的同事。比他进局里晚,但今年却先他一步在升迁名单。
宋娴在爸爸妈妈的交谈中听过这个名字。
那是宋娴第一次见林时军,后来回想,只记得那天雨气潮湿,他身上浸染着苦竹和雪松的淡香。以及,电影没看成,不知道男主是否真有其他人描述的那样惊为天人。
第二次见林时军是一周后,也是周末。爸爸因为升迁失利,喝了些酒,林时军送他回来。
那天妈妈不在家,出差去了,她听到门铃声披上睡衣去开门,刚洗的头发都还没干透,发梢尚有水迹
开门看到他…扶着爸爸,她愣了片刻,很快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,连忙到另一侧接住爸爸。可惜爸爸太重,她一个人实在应对不来,全接过去已经不可能
他没说什么,只不松手,稍稍抬了抬下巴,让她去帮爸爸倒杯水
她不知道怎么的,面色微微有些发热,平时在长辈面前很乖巧得体的她连一句应声都没有,直接走了过去
端着水杯折身回来的时候她才觉得刚刚有“无视”他的嫌疑,说不出太直白的话,她喂爸爸喝了水,也去给他倒了一杯,想着这样他应该就不至于生她气…或者介意。
林时军瞧了她一眼,接过水,道谢。
她过去看爸爸了,后知后觉应了声。
他喝了水,把水杯放下,起身就要走。宋娴顿了顿,过去送他,本来该再次谢谢他送爸爸回来的,但他走到门边停下了,就那么定定看着她,让她心里突然一紧,扶着门边的手指不知不觉收紧了,而不自知。
好一会儿,他低低又笑出声,从口袋拿出两张音乐剧票递过来。
“同事给的,适合你们小孩看。”
她瞥了一眼,就见上面印着一对气质出众的青年男女,是很经典的爱情故事。
她没接,仰面问他,“为什么给我?”
她没用送,完全下意识。
林时军想了想,“谢谢你刚才的水。”
她抿抿唇,显然觉得这个理由不够有说服力,而且…她也不是“小孩”了。
“带你家小孩看吧。”
他又笑,“皮小子,看不了这个。”
她不说话了,也不接。
“或者,当赔罪。”
说罢,林时军将票放玄关开放格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他离开,宋娴脸颊慢慢泛起热。
他注意到了……
她当时,撞到了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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