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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和资源,像一张逐渐收拢的网,终于在谢知聿怀孕七个月左右的时候,将谢父这些年所有的肮脏交易、违规操作、利益输送的证据,牢牢攥在了手里。证据确凿,足以让他身败名裂,锒铛入狱。
我要让他下台。
谢氏这块肥肉,我并不想吞并,那会脏了我的手。我的初衷,是找一个……谢知聿能控制的人,坐上那个位置,即使我们离婚,至少在经济上、生活上,不再受制于人,拥有一点安身立命的资本。
可我翻遍了谢家所有可能的人选,悲哀地发现,根本没有这一号人。要么是和他父亲一样贪婪冷酷,要么是庸碌无能,要么……早已被他父亲排挤边缘化。谢家这个泥潭,早已烂到了根子里,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叶子。
从他怀六月左右开始,或许是出于对之前冷漠的补偿,或许是那“陪他到生产”的承诺在驱使,我几乎每天都会回别墅。主卧搬出来给他睡,并且不再仅仅是信息素针剂,而是亲自给予他温和的、持续的信息素抚慰,试图缓解他孕晚期的种种不适。
他的身体在我的信息素支撑下,似乎稳定了一些,至少没有再进医院。但我的心却悬着,我不知道他的情绪如何。那诊断书上的“重度产前抑郁”和“焦虑”像幽灵一样盘踞在我心头。
它们是否还在暗处啃噬着他?
他偶尔,还是会挂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前两天,我给他带回去一份据说很难订的甜品。他靠在沙发上,挖了一小勺,慢悠悠地送进嘴里,然后挑眉看我,唇角扯出那抹熟悉的、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,语气轻飘:
“啧,林总这是……突然良心发现了?还是觉得亏欠,开始学着讨好人了?”
他试图用这种调侃来掩盖一切,仿佛我们之间那些伤害从未发生。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,那双桃花眼深处,依旧是一片我无法触及的、沉寂的荒原。
大多数时间,他是沉默的。安静地吃饭,安静地接受我的信息素安抚,安静地看着窗外,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、美丽的琉璃娃娃。
上周开始,我每天会陪在他床边,直到他睡着再离开。看着他闭眼后微微颤动的睫毛,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,我一度产生了一种错觉,以为他的情绪正在慢慢平复,那可怕的抑郁阴云或许正在散去。
然而,这脆弱的平静,在今晨被彻底打破。
我是被一阵剧烈的摔打声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惊醒的。心脏猛地一跳,几乎是瞬间从次卧的床上弹起,冲向了仅一墙之隔的主卧。
推开门的瞬间,我愣住了。
房间里一片狼藉。床头柜上的台灯摔在地上,玻璃碎片四溅,水杯、书本、一些琐碎的小物件散落得到处都是。谢知聿穿着单薄的睡衣,站在这一片混乱中央,头发凌乱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他没有嘶吼,没有咒骂,只是无声地哭泣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