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晚生的目光往上移，落在场中央的国旗杆上。红的国旗耷拉着，没有风，显得死气沉沉。旗杆旁立着一座古铜的雕像，雕像右侧是个半米的平台，铺着红地毯，中央放着话筒，看起来和普通学校的主席台没什么两样，可平台两侧竖立的几块大银幕，和每个班级前的小银幕，却

直到边传来另一个女生压抑的哭声，顾晚生才猛地回神，睫上的泪珠簌簌掉落。她僵地偏过，看见藤条刚在对方的尖上，留下一新的红痕。

顾晚生悄悄着，刚想靠着墙休息一会，突然一阵急促而张的铃声响彻校园，是那老式铜铃被狠命摇晃的 “哐啷” 声，震得人耳发疼。

走廊尽的光刺得很，顾晚生能看到场方向传来的整齐脚步声。李老师拖着她走到队伍末尾，猛地松开手： “赶站好，” 李老师居临下地瞪着她，“再耽误一秒，你就死定了！”

“愣着什么？” 老的目光扫过来，带着不耐烦，“罚完了就站到旁边去，还想挨？” 顾晚生慌忙应了声，扶着膝盖慢慢直起，每动一下，浑的疼都让她倒冷气。她走到讲台边继续站着，泪又忍不住掉下来。

终于熬到下课后，老拄着藤条没好气地走了。

走廊里很快传来整齐的脚步声，没有人说话，只有布料的细碎声响，像一群被走灵魂的木偶在移动。

她颤抖着抬起手，摸了摸自己的后，指尖刚碰到肤就疼得缩回手，那里又红又，连带着大内侧都布满了错的红痕，和门都起，而戒尺已经的嵌门，只留下一串红缨像一条尾可笑地悬挂在外。

可是十分钟还没有到，藤条落下的节奏没有停，有时在泛红的下，有时准地砸在翕动的门周围，让她的尖叫越来越响。

最靠前的幼儿区尤其扎。那些三四岁的孩全然不知为什么要光着，也不知这背后藏着怎样扭曲的规则，脸上还满是孩童的天真。

下的灼痛和门的胀痛缠在一起，疼得她浑发抖。

班里的学生都微微变了脸，有几个女生甚至在竭力抑制哭泣的望，脸都憋红了。正当顾晚生奇怪之际，她发现所有人都默默脱下了下的衣，她的脑 “嗡” 的一声，整个人都僵在原地。

“啪！” 清脆的掌声在教室里炸开，顾晚生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，接着就被李老师死死攥着衣领，拖着就往门外走，“快过去站好！”

顾晚生忍着后烈的想把戒尺往外推的望，泪婆娑地夹了夹，视线里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。她看着周围那些沉默站立的同学，看着他们的和麻木的神，突然觉得浑发冷，不是因为自己完全暴在空气里的下半，而是因为她已经几乎没有的尊严。

“你在这发什么呆！”尖锐的女声突然炸在耳边，顾晚生吓得一哆嗦，抬就看见李老师叉着腰站在面前，致的妆容因为愤怒拧成一团，“没听见集合铃？还不赶去站好！”

什么！要光着在全校师生前吗，顾晚生一下就哭了，下意识地往后缩。

她的意识开始模糊，只知机械地重复歉，藤条打声、自己的哭声、心脏的狂声，在耳边织成一片嘈杂的轰鸣，让她完全没注意到，后的鞭笞什么时候悄悄停了。

等她终于在班级队列里站定，才后知后觉地抬打量这片场。光铺在泥地面上，泛着刺的白光，让她下意识眯起。整个场大得惊人，从东侧的教学楼到西侧的围栏，密密麻麻站满了下的学生，低年级在前，年级在后，以班级为单位排成整齐的横列，远远望去，像一片苍白的、没有灵魂的森林。